
(来源:财评社)
出品 | 财评社
文章 | 宝剑
编辑 | 笔谈

截至2025年6月末,东莞农村商业银行(以下简称“东莞农商行”)未经审计合并口径下资产总额达7,604.45亿元,负债总额为6,978.15亿元,所有者权益合计626.31亿元,财务结构在规模上延续了稳中有进的态势。同期,该行吸收存款5,428.08亿元,发放贷款和垫款3,813.69亿元,2025年1-6月实现净利润26.28亿元,营业总收入552.48亿元,营业支出276.31亿元,营业利润276.17亿元,利润总额275.50亿元。
从账面数据看,东莞农商行似乎保持着稳健运行的节奏,资本充足率、杠杆率等核心指标也显示出较强的抗风险能力——资本充足率15.92%、一级资本充足率13.80%、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3.77%,风险加权资产4,377.17亿元,杠杆率7.73%,均远超监管红线。穿透这些看似光鲜的财务数据,深入剖析其背后的趋势与结构,不难发现东莞农商行的管理层在经营战略与风险管理上虽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更多暴露的是盈利能力持续承压、资产质量显著恶化、区域依赖过重等深层次问题,所谓“稳健”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不可否认,东莞农商行在资本管理和本地市场地位方面展现出一定的经营优势。作为2021年9月在香港联交所上市的金融机构,其资本补充渠道相较非上市银行更为多元,利润积累叠加资本新规下中小企业贷款风险权重的下调,推动2024年末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分别升至14.34%和16.54%,2025年上半年继续保持高位。这一资本实力为银行抵御风险提供了缓冲空间,也体现了管理层在资本规划上的审慎态度。
同时,该行在东莞市内金融体系中的地位无可撼动:截至2024年末,本地人民币存款和贷款市场份额分别为17.68%和18.41%,均居首位,营业网点达39个一级分支机构、207个二级支行和239个分理处,是当地网点最多、服务最广的银行。客户基础稳固,个人存款占比超60%,定期存款占比达58.73%,存款稳定性较好,为其提供了低成本、可持续的资金来源。此外,2022年管理权由广东省联社移交东莞市政府后,地方政府在高管任命和业务发展上的支持进一步强化,这种“地方法人+政府背书”的模式,为其在区域金融生态中赢得了独特优势。跨区域布局也初见成效,通过控股湛江农商行(持股49.41%)、潮阳农商行(持股67.03%)、云浮新兴东盈村镇银行和贺州八步东盈村镇银行(各持股51%),并设立广州、珠海、惠州、清远4家异地分支机构,东莞以外地区贷款占比已达17.92%,显示出管理层拓展外部市场的战略意图。
上述优势难以掩盖其经营业绩的疲软与潜在风险的积聚。最突出的问题在于盈利能力的持续下滑。2024年,受LPR下调和市场利率下行影响,该行净利息收入同比下降13.22%,尽管非利息收入因债券投资收益和公允价值变动增加而有所弥补,但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却因保险代销和理财费率下降而减少。更严重的是,因参与普宁农商行专项债补充资本工作,需承担2.58亿元的资金缺口损失,直接侵蚀利润。最终,2024年净利润同比下降9.08%,成本收入比上升,拨备前利润同比下降10.74%,反映出管理层在应对利率市场化冲击和非息收入转型方面缺乏有效对策。
进入2025年,尽管上半年实现26.28亿元净利润,但这一数据是在上年低基数和投资收益波动下的结果,其可持续性存疑。息差收窄的趋势并未逆转,而依赖资本市场波动带来的非息收入本就不可持续,管理层若不能在客户结构、产品创新和数字化转型上取得突破,盈利能力将进一步承压。
更令人担忧的是资产质量的加速恶化。受宏观经济放缓和外部环境变化影响,企业经营困难加剧,居民收入减少,导致该行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率均较年初上升。2024年新发生不良贷款高达78.40亿元,同比激增35.86亿元,主要集中在批发零售业和制造业。尽管全年处置不良贷款51.63亿元(含核销18.22亿元、债权转让27.02亿元),但不良贷款总量仍在攀升,拨备覆盖率下滑,风险抵御能力被削弱。尤为危险的是,截至2024年末,该行存在高达211.88亿元的展期、借新还旧和无还本续贷类贷款,占总贷款比重达6.02%,其中已有24.69亿元被划为关注类,16.54亿元已为不良。这类贷款在经济下行期极易转化为实质性不良,形成“以贷养贷”的恶性循环,暴露出管理层在风险识别和早期干预上的滞后。贷款结构上,抵质押贷款占比高达59.21%,虽短期可缓释风险,但抵押物主要为住房、商业用房和土地,在房地产市场调整背景下,其价值波动风险不容忽视。同时,房地产、建筑业及个人按揭贷款合计占比达21.69%,其中按揭贷款占10.68%,相关行业敞口较大,一旦房地产信用风险进一步暴露,该行将首当其冲。
业务发展的区域集中性构成重大战略障碍。尽管已开展跨区域经营,但截至2024年末,东莞以外地区贷款仅占总贷款的17.92%,绝大部分业务仍高度依赖本地经济。东莞作为外向型制造业基地,经济对外依存度高,易受国际贸易摩擦、全球需求波动和产业链转移影响。管理层虽提出“先进制造+科技创新”的支持方向,加大对“专精特新”企业的投入,但对公贷款仍集中于传统制造业、批发零售、建筑和房地产等周期性行业,前五大行业贷款合计占比50.11%,行业分散度不足,风险对冲能力弱。一旦区域经济出现系统性调整,该行资产质量和盈利能力将面临严峻考验。同时,贷款客户集中度虽不高,但前十大不良贷款客户合计占不良总额的50.96%,担保方式以保证为主,存在担保方代偿意愿和能力不足的风险,反映出部分大额授信的风险管理存在漏洞。
流动性方面,尽管总存款在总融资中占比升至78.01%,存贷比控制在73.27%(2024年末),高流动性资产占比较高,整体流动性状况良好,但资产负债的期限错配问题依然突出。一年内到期的资产占总资产35.26%,而一年内到期的负债占总负债高达70.77%,短期偿债压力较大,对市场融资能力依赖较高。若市场流动性收紧,可能引发再融资风险。金融投资结构虽以国债、地方政府债、政策性金融债等高安全性资产为主(合计占比近90%),但仍有部分企业债和资管计划底层债券因违约进入第三阶段,账面价值7.51亿元,需持续关注后续处置进展和拨备充足性。
东莞农商行管理层在资本充足性、本地市场份额和存款稳定性方面确实取得了一定成绩,其上市身份和政府支持也为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然而,这些优势更多是“存量优势”的延续,而非“增量创新”的体现。在经营业绩上,盈利能力持续受压,息差收窄、非息收入增长乏力、历史包袱拖累等问题凸显管理层应对复杂经营环境的能力不足。在风险管理上,不良贷款快速攀升、展期贷款规模庞大、房地产敞口过高、区域经济依赖严重,暴露出其资产质量管控的短板和战略转型的迟缓。资本充足率的高位更多是利润积累和监管规则变化的结果,而非经营效率提升的体现,若资产质量持续恶化,资本消耗速度将加快。
东莞农商行的发展障碍清晰可见:如何在息差收窄的常态下重构盈利模式?如何有效化解存量风险并防止新增不良?如何摆脱对东莞本地经济的过度依赖,真正实现跨区域、跨行业的均衡发展?如何优化贷款担保结构,降低对房地产抵押物的依赖?这些问题若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当前的“稳健”将只是暂时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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